“爹,为什么不解开我们”,“师父咱为什么跟他们走”,玉莹玉离几乎同时发问。
王先生和碧琳也几乎同时答道,“回去再说”
等青林回到家里,王先生已回来多时了,他将玉莹玉离关进玉莹的房间。
然后对着窗户朝里喊面道,“你们两个是亲姐妹,都是我的女儿,今日天色已晚,明天爹再给你们解释”
王先生拉着妻子进了卧室,裴琳儿(碧琳)眼中露出几分惊恐之色。
王先生笑着摇头道,“我岂是那样的人”,于是将寒云剑放在炕中间,二人隔剑和衣而睡。
玉莹玉离听了二人是亲姐妹的话,心中虽有波澜,奈何天色已晚,二人斗了这么久都没了精力,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青林颇为懂事的买来四人份的早点,用个食盒提回来。
王先生怕裴琳儿(碧琳)不辞而别,拿了她的宝剑,又在她的脚上束条长线,才敢脱身给青林开院门。
青林刚一进门,王先生就把门反锁了,青林惊道,“先生,这...”
王先生拉着青林进了小客厅,正色道,“青林,这几日的饮食辛苦你来做,一会出门去买米柴油盐,别人若问,你就说要领伙食补贴,不去食堂吃了”
青林知道先生带了两个人回来,一切多有不便,立马点头答应,待正要起身出门,王先生又叫住他。
“你把这封信送到车辋镇的崔先生,就说我病了,让他来代课”
青林正要说什么,王先生塞了碇银子在青林手里,道声“快去”。
青林还是执着问了句“师姐呢?”,王先生笑道,“她们还没起床,你快去快回”
青林心里一喜,拿着信出门而去,王先生看着他的背影,点点头,“哪都好,就是太老实...”
裴琳儿(碧琳)碎步来到客厅,她幽怨道,“那也比你这花花肠子强”
王先生看了看裴琳儿(碧琳)的“脚链”,满脸羞愧道,“琳儿,我若现在放你,又不知何年才能再见到你”
他说着顿了顿叹道,“我年纪也大了...”悲怆之情,溢于言表。
裴琳儿(碧琳)心内一悸,牵住王先生的手,“伯钧你不要这样说”
玉莹玉离刚刚起床,二人相视一嗔,又都不自觉地揉揉发酸的肩膀。
昨夜一觉睡得实在苦,炕上一个要往左一个又要往右,拉扯着那只被绑的手,几乎要失去知觉。
肩膀酸痛,都没了再斗的力气,两人虽不情愿,也只能先达成统一战线,牵着手一起来找王先生松绑。
二人刚刚推门进了客厅,却见王先生和裴琳儿(碧琳)牵着手,含情脉脉。
玉莹见此情景,不由怒道,“爹,你在干什么!”
玉离也怒不可遏,“臭教书的,放开我师父”
王先生一惊,忙解释道,“玉莹,她是你娘”又指着玉离道,“她是你妹妹”。
这突如其来的娘和妹妹,一时犹如两记响雷在玉莹头顶轰起。
玉莹满怀恨意的瞪了眼裴琳儿(碧琳),哭道“我没有娘...她不是!她不是!”
玉离则平静的多,只静静问了句,“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
裴琳儿抹泪点点头,“他是你们的爹,我是你们的娘”
玉离点点头,娇美的面庞渐渐变得坚毅寒冷起来,豁然间一抬手,“唰”一道银光直扑王先生而去。
裴琳儿(碧琳)万万没想到玉离会这样做,喝声“离儿!”挥掌去挡,那银针被打偏,“嗖”擦着王先生的肩飞过,带出了一丝血迹...
王先生全然不顾那伤口,只是仰天哭道,“离儿...爹对不起你...”
裴琳儿连忙包扎伤口,怒道,“王玉离!你要杀了你亲爹吗”
玉离点点头,泪珠从眼眶滚落,可强忍着不哭,仰脸一字一句道,“这个爹我不认”
“我没有爹娘,我从小在戏班子长大,是晴班主把我养大的...”
当年裴琳儿寻死不成,跟着张老道上山做了道士,留下五岁的小玉离在蒲剧“香晴剧团”的娃娃班学戏。
印象中,娘含泪签下了个字据,抱着她哭了许久,就将自己交给了香晴班主。
裴琳儿(碧琳)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这位夫人,你想好了就签下字据吧”,那花旦递过来一纸契约。
裴琳儿(碧琳)颤抖着接过那纸契约,那契约赫然写道:逢喜县裴树村裴琳儿人氏,为教小女学艺,愿送小女王玉离入河东香晴蒲剧娃娃班求师。
三年学艺,五年效力,此八年之内生死病亡,寻死上吊,一切不测与班主无关,概不追究。
后恐无凭,立此契约为字据。立约人:裴琳儿。冷香晴。
裴琳儿看到“生死病亡,寻死上吊”这几个字,忍不住抱紧玉离痛哭起来,“离儿,娘对不起你...”
小玉离死死抱紧母亲哭道,“娘,我不学戏,我不去不去...”
裴琳儿一心求死,狠心按下手印,坐在那痛哭不已。
那花旦接过契约看了看,吩咐道,“鱼儿丑儿,把小妹妹带下去吧”
两个“三花脸”夺过小玉离就走,小玉离哭喊着,“娘...娘...”,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裴琳儿起身去抢玉离,却被冷香晴拦住,“小夫人,有契约在此...哎!你放心,我们会对孩子负责的”
时光荏苒,五年过去了,裴琳儿(碧琳)武艺大成,从龙虎山下山,一路风驰电掣,四处打探,终于在洛阳找到巡演的香晴剧团,撕掉契约带走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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