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悲伤么?
以前,夫妻二人恩恩爱爱,在城中经营着小生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自从腿被打断之后,为了治腿,不仅花光了积蓄,还欠了不少债。
由于行动不便,加之妻子也变得呆痴了,生意自然也做不成了,夫妻二人的生活一下子变得贫寒起来,全凭着一些亲友接济。
“好了,你们到时候只需配合作证就行了,去找一些当时的目击证人。
诉纸由顾先生书写,到时他会由你们打这场官司。”
“太好了,多谢顾先生,多谢顾先生。”
“行了,你俩起来吧……”
在夫妻二人的叙述之下,顾鸣开始书写状纸。
写完之后念了遍,确认无误,又让夫妻俩按上手印。
同时,李老爷也亲自去县衙走了一趟,与县令知会了一声。
一开始,县令有些吃惊,不明白李老爷为何突然去翻这桩旧案。
说起来,他为个县令算是不好不坏的那种。
总之就是个官场老油子,见风使舵。
去年赵得水状告楚怀仁时,楚怀仁派人送了一些银子,但县令却婉拒了。
因为他知道这银子烫手。
不过,碍于楚家的人脉关系,他也没替赵得水作主……总之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李老爷提出重审此案,他自然有些为难。
“李老爷,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帮那对夫妇?”
“不是我突然想起,而是顾先生准备收拾那姓楚的……
那小子着实是作了太多的恶,你就当为百姓做点好事,这次一定要秉公办案。”
“有你李老爷开口,下官自然照办。只是,楚家在台州一向势大,下官一旦开审,必然会有方方面面的压力。”
虽然李老爷已经没有在朝为官,但县令还是以下官自居,以示尊敬。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修书一封传书京城,到时候台州方面如若给你施压,你一定要顶住。
届时,吏部自然也有人会给台州府那边打招呼的。
这案子如若办好了,对你说不定也是一个机会。”
一听此话,县令眼睛一亮,赶紧拱手道:“下官明白了,多谢李老爷抬举。”
“呵呵,不用客气,也就一句话的事。”
有了李老爷作担保,县令自然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等到李老爷告辞离开之后,便开始翻阅有关楚怀仁以及其表弟周安的一些旧案……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既然要动那姓楚的,就必须有足够的罪行,打得对方难以翻身。
当晚,顾鸣又一次来到台州府,经过一番打听之后,分别找到了曾被楚怀仁欺压过的几个苦主……
次日上午。
天台县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被人敲响。
敲鼓之人正是顾鸣。
因为这次是由他出面替赵得水夫妇打官司,相当于是代理人的身份。
如若让赵得水夫妇击鼓,按规矩他俩是平头百姓,上了堂必须要先挨板子。
由顾鸣出面就可以免去一顿板,毕竟秀才有功名。
对此,县令早有准备,已经在后堂准备就绪,一听到鼓声当即命人将击鼓人带上堂,他自己也一整官服,带着师爷坐上公堂。
“堂下何人,因何击鼓鸣冤?”
待到顾鸣与赵得水夫妇上了公堂之后,县令便依例拍了下惊堂木喝问。
“回大人话,在下顾鸣,乃金华府一名秀才,目前在李老爷府中教书。
今日上堂,乃是替人告状。
这是原告赵得水,以及其妻赵吴氏。
去年,赵吴氏在街上买东西,结果却遇上了台州府人氏楚仁怀,以及表弟,天台县人氏周安。
楚仁怀二人眼见赵吴氏出落得水灵,便上前非礼。
赵吴氏一边挣扎,一边大呼救命。
赵得水就在附近,听到妻子的呼救声赶紧跑了过来推开了楚仁怀二人,并怒声喝斥。
结果,楚仁怀二人恼羞成怒,竟命手下四个家丁当街殴打赵得水,最终打断了其右腿,导致永久伤残,严重影响了其生活。
这是状纸,请大人过目……”
“师爷,呈上来。”
“是,大人。”
师爷走下来接过状纸,并递给县令看。
其实这件事县令早就一清二楚,只不过,面子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细细看着状纸上所述的事件经过。
看完之后,又问:“此事果真如状纸上所写?”
“大人,千真万确,在下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功名开玩笑。”
“是否有人作证?”
“有,当时街上有不少人围观,陈家铁铺的陈铁匠、孙氏裁缝铺的孙掌柜、卖菜的王婆、货郎胡三……”
顾鸣一口气念出好几个目击证人来。
当然,当时的目击证人有很多,只不过大多数不愿惹火上身。而且,赵得水也记不住那么多人。
只不过,只要有几个目击证人作证,也足以让县令定案。
于是,县令当即命人前去找这几个证人。
最终除了货郎胡三没找到,另外几个全都来到了公堂。
经过分别询问,几个证人一一还原了当时的情形,由师爷记录,几个证人分别签字画押。
他们的证词,足以证明乃是楚怀仁与其表弟周安调戏民女在先,之后又恶意殴打赵得水导致其伤残。
证据确凿,县令当即喝令拿人。
因为楚怀仁并不在天台县,故而衙役只能去台州拿人,而且,按规矩还得通知台州官府才行。
但周安就好办了,这家伙就在天台县。
因为昨晚寻欢作乐到半夜,都晌午了还在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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