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记起在舒志远被捕后, 她每天都在做一个梦。
没有具体的情节，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是她跟沈清让重新经历了一次高中, 她不再是舒志远的女儿, 她可以更真实的面对他，会努力想比他做的更好。
而沈清让跟她的距离仍是非常远。
即使沈清让对她表明心迹，两个人也在一起这么久, 舒见月还是会忍不住想沈清让到底喜欢她什么。
好像除了脸蛋,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
沈清让不一样，他太好。
每天早上她醒了, 舒见月睁开眼, 看了下天花板。
心里只剩下茫然的感觉。
程橙在高中的时候就跟她讲过许多学校里的八卦, 即使不在学校的时候, 她仍然能掌握信息。
“你知道沈清让又考了他们年级的第一吗？”
“是吗？”舒见月眨了下眼。
当时她还没有沈清让的手机号码, 只是匆匆地见过那么一眼。
她跟他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
“对啊，沈清让跟他的青梅竹马也太厉害了，一个第一, 一个第二, 看样子是要包揽三年了。”
“啊。”
“诶, 你应该知道余斯吧？新晋的黑马导演, 余澜就是他妹妹。”
“.......”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努力追赶。
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闪光点能值得被爱。
“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舒见月看着面前的沈清让。
睫毛颤了颤, 沈清让说, “嗯。”
“你喜欢我什么？”
“........”
不清楚话题怎么会偏移到现在这样。
好像转换太快。
“我好像不太明白, 高中的时候你什么都有，到现在也是。”沉默一会儿，舒见月说, “你记不记得在高中你和我做数学题的时候, 有好多题，不是你应该学过的，但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后来我在你面前也轻松地开始做数学题。”
舒见月承认，“因为我请了私人家教，学了很久，那段时间我都不太敢去学校，就是想能跟你一样。”
沈清让一怔。
“但是遇到更难的题，我还是不会。”舒见月笑了下，“可你只要看一眼。”
沈清让已经不记得为了解决舒见月的问题，他提前做过多少题。
“除了脸蛋，我什么都做不好。连舒志远都说，除了这张脸，我什么都没有。家境不必说，事业也平平无奇，近几年却连拿的出手的作品都没有，站在公众面前我都会心虚，每时每刻都担心没有人会喜欢我。”舒见月都不理解，“这样的我，你到底是喜欢我哪一点？”
沈清让望向她，声音平静，“不知道。”
舒见月一时间接不了话。
沈清让想起那个夏日的午后，沈修成和他在校长办公室。
沈家作为学校第二大股东，他的出现原本就备受关注。
而他一向只能做到最好。
沈修成把他推在校长面前，大人们在谈话，而他不得不听。
校长办公室角落的书架是学校历年的光荣展，在最角落的地方塞了一本不平整的杂志封面。
沈清让从里边抽出，杂质的封面不知道被什么黏过已经毁了大半。
校长立刻收回了杂志，“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学校里的学生上了杂志，送了一本。”
沈清让看到封面的角落，是舒见月的名字。
从校长办公室离开以后，沈修成的脸立刻冷了下来，“阿让，你不知道你刚才是什么行为吗？”
沈清让没讲话。
“即使是孩子，对校长的态度也未免太不尊重了些，你想过别人会怎么想你吗？”
只是拿了一本角落的杂志询问。
沈清让不清楚沈修成怎么是这样的态度，但到底还是认错，“对不起。”
“这是第一次，”沈修成整理了下袖角，“但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
“是。”
“好了，走吧。不用跟朋友说见过谁，这没必要。”沈修成说，“要学会收敛自己的锋芒，知道了吗？”
从校长楼一路送沈修成到车上，沈清让目送他离开。等黑色的轿车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沈清让才转身。
夏日让他烦躁的要命。
周围的声音也跟现在一样让他厌恶，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平静下来，而他却必须要伪装。
因为，要学会收敛。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直到遇到了舒见月。
即使在这样的天气，她脸上不会有任何的不满，神色平静，缓慢地略过他的身旁，与他擦身而过。
视线像是分给他一分，又像是没有。
沈清让开始收集，有关舒见月的一切。
也时常会想着她，试图感受她的温度，学会纠缠的办法。
她并不是没有喜怒哀乐。
但她比他更会隐藏。
后来，发现又不止是这样的。
她还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他靠近她，抬手，把她压在怀里，说，“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目光已经挪不开了。”
走廊里没有人，舒见月能闻到沈清让身上散发的薄荷味。
气味很淡，跟沈清让一样。
第一次在可能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舒见月伸手主动抱紧他，“我也是。”
她埋在他给的黑暗里，“所以，其他的都没关系。”
-
聚餐结束，《熙初记》剧组一共休息八天。
舒见月跟沈清让还有两个晚会要参与，一个地方台，一个国家台，排除彩排跟正式演出，实际休息天数也不过是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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