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鹿鸣站起身来，刷拉一下扯开皮带，脱裤子的速度快过祝十八上前拦的速度。
祝十八没赶得上拦他，干脆脱了外衫搭到他腿根处，把重点部位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皮肤都露不出来。
岑玺深吸一口气，一脸不耐地对祝十八说：“请你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祝十八摇摇头，说：“这和相不相信你没关系。”只要是个人瞧见了，他都会不舒服。
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了几个回合，冉鹿鸣在他俩身上来回望了几眼，也没明白脱个裤子怎么能扯到专业素养上，只能抓着祝十八的衣衫无辜地晃了晃脚。
“膝盖没什么问题，只有酸痛吗？身上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冉鹿鸣琢磨一会儿，揉揉自己的肚子，说：“最近晚上睡着睡着就抽筋，肚子还老饿。”
岑玺起身，说：“你变声期比平常男生要晚，发育期也是一样，最近应该开始身体发育了，身体缺钙所以身上酸痛，晚上会抽筋。一会儿给你开两盒钙片回去吃，多晒晒太阳。”
“那我会长高吗？”冉鹿鸣从床上蹦起来，跳到岑玺跟前，眼睛亮晶晶的。
岑玺点头，补充一句说：“多吃蔬菜的话。”
祝十八在心里的小本本记着注意事项，看着冉鹿鸣高兴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也上升几分。
春末，村子里的夜晚还寒冷着，温差很大。白天穿着短袖可以到处走，到了晚上还得穿上两件才不会背心发凉。
冉鹿鸣晚饭吃了三碗，吃完往兜里揣了两根胡萝卜去山上跑步，回家时兜里就剩胡萝卜头。
平日里冉鹿鸣的饭量不大，祝十八都记着的，冷不丁看人吃这么多，还偷偷在床头里备了健胃消食片。
冲完澡，冉鹿鸣咬着苹果坐在地上抻筋，他就是不能好好坐好好站。盘着腿坐在地上，抬腿却往床上放，一边吃苹果，一边往下压，等到韧带慢慢绷紧到难以忍受后才缓缓坐直。
祝十八刷完碗出来，看到冉鹿鸣的腿，总觉得哪天他忙完回来，会看到冉鹿鸣把自个儿的腿跟麻花似的系上。
“怎么又吃？”
冉鹿鸣动作一顿，回头盯着祝十八，一脸不可置信，说：“你嫌我吃得多？”
祝十八：“......”
话是这么说，祝十八还是在床头放了一盒手指饼干。
“对了，这个给你。”祝十八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冉鹿鸣把腿搁在桌上，打开信封，倒出来，里头一打红钞票。
“......”
“云姨给我的，说不能老让你给我买东西。”
冉鹿鸣瞪大眼，像是听到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话，说：“过个年给她过疯了？”
“......”
祝十八挠了挠脑袋，坐在床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上次回家突然给我这个信封，说是你老是让家里给我买东西，不能白让你家花钱。”
冉鹿鸣捻了捻信封，还给了他，说：“我外公买的，顺手的事儿，给我钱这事儿意思就变了。你把钱自己收着，改天上学我陪你办张银行卡。”
冉鹿鸣琢磨着继续往下说，自觉帮祝十八打算以后的事儿。
祝十八捻着那信封里的钱，看着冉鹿鸣平日里大大咧咧爱咋咋地，现如今却为了他的事情精打细算的模样，勾着唇傻笑。
院子里的石榴树结了花，不等祝十八去剪，花朵就被夏初的雨水打落一地。破壳的小燕子离了窝，院子比往常安静不少。
也就一个春天过去，冉鹿鸣的个子窜得跟火箭似的。以前不知道的还有人会把他当女孩儿，现在个子高了，喉结也长了出来，穿衣服也不像以往那般中性。他这个人吃多少东西都留不住肉，婴儿肥的脸颊消瘦下去，颧骨很高，笑起来像是谁家养出的绿色无害小麋鹿。
“站着别动，给你量呢。”
高二下学期有运动会，热热闹闹的气氛仿佛把整个学校的升学压力都给祛除了。祝十八刚跑完三千米，拉着冉鹿鸣不肯让他动，把那长长的马尾放了下来，举着量尺给他量身高。
边上正有人立定跳远比赛呢，聚集的人也很多，瞧见冉鹿鸣那勾人的模样，都探头探脑地找寻着祝十八遮不住的缝隙瞧。
“男的还是女的啊？”
“女的吧，哪儿有男的长头发的。”
“那女的能有那大高个子啊？”
祝十八记了量尺上的数，躲在他身前的冉鹿鸣突然探头，对着一点不避讳他光明正大谈论着他性别的几个小男孩儿笑了下。
估计是初中生，被冉鹿鸣这一笑吓得四散跑去，还以为念叨的被人听了个正着，正害羞着呢。
秦耀祖比完赛，见冉鹿鸣笑也凑上前来，抓着他侧身的头发摸了摸，说：“你这头发可真长，学校让你留啊？”
祝十八不等冉鹿鸣反应，举着量尺啪的一声扇在秦耀祖手背上，抽得那人猛地收回自己的手。
秦耀祖啧一声，跟他相熟的人立马出来站队，指着祝十八就骂：“祝戟你他妈有毛病吧！”
“人让你摸了吗就上手？”
“他摸冉鹿鸣又没摸你，你上赶着跳什么脚？”
“那我打秦耀祖又没打你，你又上赶着跳什么脚？”
“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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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鹿鸣 在线捅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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