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场后,冉鹿鸣抬手遮了遮灯光,说:“你怎么来了?”
陆知返举着手幅喊道:“雏凤初鸣!逐鹿中原!”
冉鹿鸣抿唇,一点不给情面,瞪着他说:“你有病吧。”
陆知返笑得不行,站在台下,把手幅递给他,说:“人小女孩儿在外头吹半天风,给签个名呗。”
又不是偶像,签什么名。
冉鹿鸣腹诽着,叫了个师兄送上来一支笔,他名字也没什么好写的,干脆在手幅边上一人写了句吉祥话。
写完陆知返接了过来,把手幅还给了那四五个小女孩儿,说:“不早了,早点回去,我带你们哥哥吃大餐去。”
小女孩儿们不敢上前跟冉鹿鸣说话,接过手幅道了谢,迷迷瞪瞪地出了剧社。
“操!我拿到哥哥写的手幅了?”
“我配吗我懵了,我要发微博。”
“靠,带我一个,我这儿写的‘辞富山海’,你们呢你们呢?”
“我……操,这字念啥。我哭了哥哥写的字我都不认识,我不配粉他。”
“.…..”
两人开车去祝十八工作的地方等人,冉鹿鸣抱着一个盒子,陆知返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盒子用锦带包裹着,上头用的绳子都有木兰花的绣样,光一盒子都得费不少钱。
“你买什么了?”
冉鹿鸣说:“师父送十八的京二胡,十八舍不得拉,我就给他买了一个新的。”
“.…..我看你这包装,新的比你师父送的那京二胡更贵吧。”
冉鹿鸣没开腔,挑了挑眉。
贵了两倍。
下班时间刚过,祝十八就匆忙打卡下来,打开车门,熟门熟路地揽着冉鹿鸣亲了亲,说:“没等多久吧?”
冉鹿鸣把盒子递给他,说:“五分钟前才给你发的消息,你说呢。”
前排认命开车的陆知返不由得想吐槽,是没等多久,半个小时之前来的,算着下班时间五分钟前才给你发消息,可不是没等多久吗。
恋爱的酸臭味,呕。
祝十八接过盒子,没急着打开,先跟冉鹿鸣说了说他今天上班遇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儿,一边说一边比划。冉鹿鸣也不催他,时不时接一句,眼里都是带着笑的。
到了饭店,祝十八才拆了盒子,包装的布料都没舍得丢,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木质的盒子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质地偏硬,摸着有十分舒服的质感。
里头装着一把京二胡,琴筒鞔的是真蛇皮,摸上去光滑油亮。琴筒也是用花梨木做的,上头还有木质纹路。
祝十八眼睛瞪得大大的,摸了摸蛇皮处,说:“真漂亮。”
冉鹿鸣下巴搁在他肩膀处,问:“喜欢吗?”
“喜欢。”祝十八笑着说,又摸了摸白马尾做的弓,问,“贵不贵啊?”
冉鹿鸣摇头,谎话张嘴就来:“二百来块吧。”
正在点菜的陆知返:“.…..”二百来块连包琴盒的布料都不够吧兄弟。
上坟烧报纸,你唬鬼呢。
饭店刚到预约时间,这会儿还没什么人,祝十八拿出弓来,试了试调子,轻声拉了一段。
陆知返越听越皱眉,喝着麦茶问:“兄弟,你拉啥呢?”
祝十八把琴装好,小心翼翼地把包琴盒的布料一并包住,就跟没打开过一样,说:“吴霖给我的琴谱,说叫……《菊次郎的夏天》?”
陆知返:“.…..建议改名《菊次郎的葬礼》,都给我听安详了。”
祝十八:“.…..”
桌下,冉鹿鸣的脚,精准无比地踹中陆知返的膝盖。
陆知返:“.…..”干嘛鸭!
正吃着饭呢,隔着老远听到一声“十八”。
祝十八朝着说话声看过去,小虎头跑过来,扑过去说:“缘分啊!”
随之走过来的是汪逸,冉鹿鸣点了点头,说:“吃了吗?”
“预约位置了。”
“就你俩的话,加个座儿就行。”冉鹿鸣说着,喊人过来加了几个菜。
汪逸是冉鹿鸣小表舅,但冉鹿鸣跟他没多大交情,两人唯一算是亲近的交集,就是小虎头来市里念高中,冉鹿鸣让他帮衬一段时间。
刚刚还松散的座位,这下挤挤攘攘的,小虎头好久没见到祝十八了,拉着他说闲话,陆知返也跟冉鹿鸣讲着刚才来听戏的几个小女孩儿说了哪些黄腔,只有汪逸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吃着饭。
洗手间旁边是吸烟区,汪逸离开饭桌,悄不声地在这儿抽烟,落地窗外头是个小庭院,种了不少的竹子,绿油油的一片。
“在这儿干嘛呢?”
汪逸回过神来,进来的是冉鹿鸣,长发绑着马尾,看上去飒得厉害。
“烟瘾犯了。”汪逸说着,从兜里掏出烟来,问,“抽吗?”
冉鹿鸣接过来,点上只吸了一口,问:“毕业什么打算?”
汪逸含着烟头说:“妈让我出国,老舅说认识个画国画的老先生,让我跟着,我还没想好听谁的。”
冉鹿鸣弹了弹烟灰,说:“你出国了,小虎头不就一个人了?”
汪逸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冉鹿鸣说:“你别在他面前瞎说。”
“你还没告诉他?”
汪逸没说话,抽着烟。他的长相随他爸爸,书生气十足,以前鹿老爷子就爱抱他,说他是玉,温润干净。
冉鹿鸣挑眉,说:“直掰弯,我觉得你可以搏一搏。”
“说着容易。”
“十八掰我掰可快了。”
“你是直的吗?小外甥,你逛超市看看,蚊香它都比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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