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白老师怎么会突然昏倒了?”
“先生您别着急,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我怎么能不急!节目直播中途白老师突然昏倒,这得对我们节目的口碑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
“先生,我只是个医生,这些不归我管。”
冷淡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白露耳中,她艰难睁开双眼,就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脸愤怒的拽着背对她的医生大声嚷嚷,医生背影挺拔,分毫不为所动。
他声音刺耳半点不顾及这是医院是病房,白露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像是被按在音响上。
“闭嘴!”
有些嘶哑的女声在病房里响起,中年男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顿时消声,和那名医生一起看过来。
“白老师?白老师你终于醒了!白老师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中年男人一脸惊喜的扑过来,拽着白露的手笑的谄媚,半分不见刚才对着医生吼叫的趾高气昂。
白露皱着眉硬生生把手拽出来,毫不掩饰嫌弃的在被子上蹭了蹭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们现在都出去,我要安静一会。”她声音冰冷,脸色虽然苍白却因着凌厉美的容貌很有威慑力,中年男人不知想到什么浑身一哆嗦,赶忙笑哈哈的点头往外走。
快到门口见到那医生还没出来,顿时横眉冷对,“你还杵在那里干嘛?没听到白老师说她要安静吗?一点眼色都没有,还不赶紧出来!”
年轻医生脸色绷紧,到底是没发作,撇了眼床上已经闭上眼的白露,淡淡道:“白小姐有很严重的胃病,这次突发性昏厥很有可能是过度减肥导致的低血糖,年轻也不是这么糟蹋身子的,以后注意点,低血糖严重了也会致死。”
说完大步离开,中年男人听完他的话顿时开始骂骂咧咧,却不敢打扰到白露,小心关上病房的门追着医生就去了。
房间内顿时恢复安静,白露缓缓睁开眼,脑子还有些隐隐作痛。
心口的位置也在发烫。
她记得自己是死了的,再一次被捅死,然而现在却莫名躺在了医院里。
脑海当中各种画面纷至沓来,白露脸色越来越难看,心底翻涌起浓烈的自厌情绪。
毫无所觉得被另外一个人操控人生,像个傻子一样被骗的团团转,曾经那些亲密的画面全部都像是一把把钝刀扎入血肉里残忍的搅动,恶心欲呕且痛不欲生。
交叠在腹部的双手紧紧攥成拳,牙齿紧咬让生理反胃感越来越强烈,最后白露猛地翻身趴在床边干呕。
除了一点酸水外什么也没吐出来,浑身力气被抽干净,白露倒回床上木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心中却在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那是喜欢吗?是爱吗?不,那只是为满足他一己私欲的恶心占有欲而已,她非常不幸的被看中选做了目标,真要说起来最错误的大概就是当初跟他一个病房。
想到这,白露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到旁边的一张空床上,隐约间好似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眉眼温和目光带笑的看着她。
她猛地拉过被子盖住头顶,那张脸就跟梦魇一样牢牢占据着她的脑海,她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被子里的空气渐渐稀薄,白露又想到白父白母,还有舒姐,他们那么努力的营救自己,可她却干脆利落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满腔报复的仇恨憎恶而选择和那人同归于尽。
结果她死了,那个人屁事没有。
想想还有些后悔,可是再继续活下去她也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这个真实的世界,去面对心里不受控制的另一种情感,再继续跟他纠缠下去?
她宁愿去死。
人生轨迹被硬生生掰偏,向着黑暗的深渊一去不复返。
白露在被窝里闷了好久,直到呼吸困难才掀开被子大口呼吸,她从床上坐起扫视周围洁白的空间,那种厌恶和莫名的恐惧感打从心底里冒出,让她浑身发寒。
紧抿着唇,白露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下床拉开病房的门,才一出去就撞上了一个医生。
“你怎么自己拔了针就出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注意吗?”年轻医生皱着眉冷言冷语。
白露目光扫过他白大褂上的铭牌,赵政。
“我要出院。”白露面无表情的回道,绕开他打算离开。
赵政一把拽住她胳膊,语气带了几分愠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了?打小你就这样,你是不是真想把自己折腾死你才甘心?”
“别碰我!”白露却像是被他的举动吓到,尖叫一声如遇洪水猛兽般猛地挥开他的手退出几步远。
“你怎么了?”赵政也被她的反应过度给吓了一跳。
白露脸色惨白的靠在墙上,额角渗出冷汗,刚才被他碰到的地方竟像是被针扎一样的刺痛。
“我没事,别碰我,离我远点。”闭了闭眼,白露转过身紧绷着脸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医院外走。
这具身体的记忆她接收了一些,一如上一世一般只有很清楚很重要的事情记忆才会清晰,其他都很是模糊,但起码她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哪里。
刚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白露抖着手从包里摸出车钥匙,还没来得及按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送你回去,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我怕你死在半路上再叫人给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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