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晌午,一道圣旨来了和亲王府中,这是一道还原官职的圣旨,和亲王刚接到圣旨,便立马入宫谢恩。
辅入养心殿,便见了圣驾正在低头批阅奏折,和亲王请安完毕,不见圣上反应,稍待了片刻,皇上方放下手中朱笔,抬眸淡淡问道,“来了?”
“是!”宏轴施礼,“臣弟入宫谢恩来了!”
皇上默了片刻,道,“弟弟的事听说了吗?”
“听说了!”和亲王颔首,“弟弟殁了!”
“先帝的老来得子,就这样殁了,朕闻得这个消息真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早知道他心智如此薄弱,真不该罚的这样重!”皇上一脸哀伤的道。
“人已经殁了,请皇上节哀!”和亲王拱手道。
“先帝将大业交予朕手中,乃是委以重任,有些事实非朕不顾念兄弟情谊,乃情非得已,
若君不君,臣不臣,实在有违祖宗规矩!”皇上端起茶杯吹了吹杯沿泡沫,饮下一口茶。
“太后跟前,君臣有别,乃是臣弟与弟弟的僭越之过!”宏轴跪下施礼道,“臣弟更不应该在朝堂之上无视君上,屡屡发号施令,令皇上难做!”
皇上放下手中茶杯,展颜一笑,若有所思的道,“朕与和亲王有些日子没有对弈了,怕是棋艺有些生疏,今日正想着咱们兄弟俩杀上一盘,如何?”
“臣弟愿意奉陪!”宏轴拱手道。
皇上吩咐道,“刘公公,端上来!”
刘公公摆好棋局,皇上与宏轴方坐下,便开始对弈了。
宏轴道,“皇兄请先落子!”
皇上落下了黑子,笑道,“朕为兄,为君,便当仁不让了!”
宏轴抬眸,落下白子,道:“臣为弟,知所进退!”
对弈到了一半,皇上处处紧逼,宏轴处处退让,连着输了几子。
皇上道,“几日不见,宏轴的棋艺竟然退步的这样多!”
“实在是棋艺不如兄长!”宏轴若有所思的道,“对弈在心,臣弟志不在此!”
皇上落下一子,抬眸道,“此话怎讲?”
“弟近日诗兴大发,略作拙作一首,不知可在兄长面前献丑否?”宏轴端着黑子停于半空,沉思道。
“且念来听听!”
宏轴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枚棋子,在指尖不停的翻动,摇着头吟道,“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甚好,大有古时文人墨客之风!”皇上捋了捋下颚胡须,颔首道。
“皇兄只说对了一半,古时文人墨客醉心山水,臣弟唯醉心美酒佳肴!”宏轴拱手道。
“大有异曲同工之妙!”皇上笑道,“最近略有耳闻,宏轴欲‘故技重施’?”
“只是‘重操旧业’罢了!”宏轴又落下一子,道,“兄长智慧超然,非弟之所及也!眼看这棋局,臣弟便要走入绝境之中了!”
“古时文人墨客常经历绝境,却总能绝境逢生,是绝境还是生路,只在心境!”皇上收回一子,道,“此乃君上爱臣之心,兄长爱弟之心!”
皇上默了片刻,抬眸盯着宏轴,旋即又落下一子,试探道,“宏轴为朕之弟,若心有雄才,大可为朕分担一二,不必强行退却!”
宏轴抬眸盯着皇上看,道:“兄长今日略显憔悴,政事繁忙,还得尚佳保重龙体才是!臣弟在诗中已言明心智,臣弟乃庸人,难当大任!更不想劳碌费心!还望兄长另择贤良辅助,以免有所贻误!”宏轴突然起身,拱手道,“兄长即位之初,臣弟担忧人手不足,我为兄长之弟,只能硬着头皮参与政事,如今朝政稳固,我朝如日中天,弟今生唯一的喜好便是为自己办丧事,吃贡品,多纳几个美妾而已,还望兄长成全!”
“先帝朝時,和亲王便有此癖好,先帝虽几番训斥,却也不曾责备,朕自打以前便知晓了!”皇上捋了捋下颚胡须,松声道,“你的职务,朕自会另择贤良顶替,和亲王大可放心!”
宏轴突然起身,从袖子中取出一根荆条,背于后背之上,跪下道,“前些日子,宏轴多有冒犯,还望圣驾不计前嫌!”
皇上扶起宏轴道,“你我虽为君臣,却也是兄弟,朕岂有怪罪之理?”
……
一个月的时光就这样过去,这日清晨,荣国府里张灯结彩的,好生喜庆。屋子里传来大柱子打算盘的声音,叮叮铛铛的。
赵小翠推了门进去,莞尔道,“我说老爷啊,今日可是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反倒忙活起来了!”
“不忙活能成嘛,儿子成亲的费用得盘算一下!”大柱子头也没抬道。
“能用得了多少啊?太后也赏赐了咱们家不少的银子,不少的绫罗绸缎!”赵小翠笑道。
“银子倒是大多用在婚礼上了,那些赏赐的绫罗绸缎,也当聘礼送新娘子家去了,除这除那的,还能剩下多少?”大柱子笑道。
“我说你这个人可真精啊,算的分毫不差的!”赵小翠笑着打趣道。
“我本来就是生意人,自然得算的分毫不差的!”大柱子脸上的笑意隐去,道,“说起来倒也是,自打咱们自立门户,都有日子没忙活店里的事情了!”
“咱们店铺都雇了人了,如今月末结算也由二哥二嫂担当,哪里还要你忙活?”赵小翠莞尔道,“你如今朝廷了当官呢,一个月只有那么少的休沐日,哪里能腾出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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